梅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宠儿,尤其在明清以来,备受文人喜爱,成为高尚情操的象征,被赋予高洁、清白、坚贞、淡泊等人格品质。吟咏梅花的诗文汗牛充栋,名作很多,这里分享的是北宋赵时韶的一首托梅言志诗。
赵时韶是北宋宗室成员,但他性情孤傲,甘心做一个隐士,像梅妻鹤子的林和靖一样在杭州孤山隐居。赵时韶嗜梅成癖,写了许多咏梅诗,这首《感梅》是其中之一。
此诗写法上采取以梅喻人、梅我合一的思路,起首四字强调梅花的清与白,清是神态,白是颜色,然后指出这是梅花的天然之态,是刻在基因里的,并非伪饰,亦无造作。第二句承前一句形成对仗,写梅树身姿挺拔秀美,亭亭玉立,如玉树临风的风雅之士。第三四句将梅花直接升华为人,说任凭雪霜多么凛冽狂暴,外界千变万化,梅花终究是一以贯之,不改本色,就像人类社会美好品德俱全的圣人。这首诗词语冷峻但感情炽烈,表明自己清白为人的心迹。
赵时韶还有一首《梅癖》:“几度溪桥恋影香,冲风冒雨也思量。尽教人笑成梅癖,死不将诗到海棠。”说自己渡溪过桥、冲风冒雨到处追寻梅花,纵然被人们奚落笑话也毫不在意,绝不会去歌颂海棠。海棠在他眼中成了俗艳的象征物。这一份痴迷着实让人动容。
赵时韶还有《山园小梅》七绝组诗十四首,每首都是写梅花的高洁,每首都在映照个人情操。其中第一首如下:“寂寞篱边野水涯,三花两蕊带春来。且图冷淡为生活,不傍门庭闹热开。”梅花长在寂寞的篱边水涯,开出清淡的三花两蕊,这种“冷淡”的生活就是自我选择,不会主动地去傍那些热闹门庭。可以说,赵时韶就是一个真隐士,洁身自爱,淡泊自处,与梅花的魂魄合二为一了。诗以赞之:
人魂已是化梅魂,只把清白认最真。
神气莫从心外找,耐得寂寞便安身。
(廖海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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